一枝笔,刚画完前唐的雁平落沙,又滴淌出晚清的紫寥渔歌;一杆桅,刚降下暮春的清烟残月,又升起了霜秋的白荻劲风……
我巡游于历史的航道,寻找着能为之喝彩的独行者;同时,我也在求索着为之喝彩的理由。
当张骞浩浩荡荡走出一条丝绸之路后,昭君便在下一个世纪里,怀抱着祈愿,捧拾着浪漫的心情,独自踏上这条优美的征程。没有考虑自己的命运,她的心里只记得边疆将士沙场奋战,无辜的父兄惨遭屠杀。国家的危亡,民族的苦难,呼唤着昭君的前行。于是,她用一纸婚约换回了边境的半世太平,而这一切,大概都源自她在平沙四起处那足以震撼苍穹的温柔。“青冢有泪犹识路,平沙无处可招魂。”如今,昭君墓成为一座不朽的丰碑,记叙着匈奴与中华历史万古常青的友好。
昭君出塞,赢来了历史与后人无尽的喝彩!
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。”你也许不会为李白的轻狂喝彩,但你不得不为他蔑视权贵、宁折不弯的勇气喝彩。那一只骄傲的靴子,至今还留在高力士羞愤的手上,我们的诗仙却已不见了踪迹。那美轮美奂的皇家宫殿,容得下一代帝王包举宇内、并吞八荒的雄心,却容不下一个不羁的灵魂。我们的诗仙,早已厌倦了宫廷的纷争与世俗的纷扰,为了赢得精彩的人生,他踏上了独行的征程。诗仙的足迹遍布五湖四海,换回的却是后人津津乐道的诗篇。“酒入豪肠,三分啸成剑气,余下的七分化作了诗篇,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。”我想,这便是后人为之喝彩的理由。
我不会为戊戌变法的意义喝彩,但我要为变法而流血的谭嗣同喝彩。菜市口的鲜血,染红了中华大地。谭嗣同用自己的头颅,祭奠着百日维新。本有机会流亡国外,但他说:“今中国未有为变法而流血之人,此国之所以不昌也,有之请从嗣同始。”
英雄已殁,但“我自横刀向天笑,去留肝胆两昆仑”的诗句,仍在传诵。
翻越秋风秋雨,翻越汹涌的血涛,独行者的足音擦亮森林的黑夜,在身后激荡成一首泣血的颂歌,赢得了后人永久的喝彩。
(辅导教师:卞洪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