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 径
幽 径
二(11)班 杨 彪
我常呆在窗子旁边,痴痴地望着窗外。而我的思维却似横遭寒冬冰雪冻结,没有哪怕一息一瞬的火花迸溅,乱糟糟得更甚于一团麻。我不知道窗外的一切是如何走进了我的眼睛,而且以周身密密麻麻的神经为介质深深地溶入了我的每一寸肌肤,每一滴血液。只是在记忆中会时常闪现出一些明明灭灭的影子,如蛇一般地霎时闪进了那一条幽深的小径……
那条小径是怎样形成的,我不知道。仿佛它早于我的呱呱落地而生,伴着我的成长而成长。远远地望去只觉是蓊蓊郁郁的草本植物,孰不知其中竟有个如此幽静的洞天福地。
它隐匿于一座荒芜的庄园中,四面有碎石砌的坚固的高墙环绕,沉重的铁门仿佛已使它与外界隔绝了几个世纪,时光也好像早已遗忘了曾经有过如此一个奴隶。
我不惜狼狈地钻进它,即使锋利的茅草无数次割破我的衣服,我的肌肤无数次荣幸地赢得荆棘花的深情一吻。
葱茏的藤萝化作一张密密的丝网,没有绳头,没有线尾,我无法解开它。午后的阳光慵懒地躺在这舒服的吊床里,伸出脚掌,与沙石摩擦。徐徐吹来时空外的风,在树影云斑处躲藏,拘不住,一如那瞬息的思绪。我想抒发我对小径的热爱,无奈何词穷文寡,无法把缠绕的心丝理清,枝头的百灵却分明诉出了我心中深藏的奥义。
我默默地走在这幽深的小径中。记忆上了发条,开始运转。
最爱的是小径逢雪,初晴,天空中投下许多温柔的小手。天地一色,白茫茫如雪女的巢窠。其境更幽,远方人家唤鹅的声音仍可清晰可得。草木树林来不及思索,寒风已刮着绿元素消失在天际。我踏在这皑皑的深足一尺的白雪之上,鞋掌与雪粒摩擦发出籁籁的声响。我恐怕我的动静惊扰了这小径未醒的梦,却不料声波早由空中的阳光传递入麻雀的耳道。小小的身影蹒跚于雪后的幽径,一如点点墨彩在巨幅宣纸上渲染。简单的笔触写尽冬日的情愫,却早已缝补不了你破碎的梦!
记忆如断了线的风筝,纵然舍不得而又能奈它何。我站在同样爬满藤萝的路口,却寻不找昔日斑斑驳驳的影踪,只觉得它们已如蛇一般地潜入,永远地潜入那条幽深的小径之中……